神無之鳥45




《焦躁是誰的錯》

隔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
斑鳩：（…結果白鷴那傢伙沒有來啊。）
斑鳩：（還沒回來嗎？）
斑鳩：（難道，昨天其實是有工作的嗎？）
斑鳩：（……去看看他吧。）
我出了寢室，去找白鷴。

斑鳩：「………」
我躊躇了一下，才開始敲門。
白鷴：「嗯∼…。誰啊、大清早就這樣……」
斑鳩：「……嗨。」
白鷴：「是你啊。…怎麼？有事嗎？」
斑鳩：「…我只是來看看……」
白鷴：「『只是』…什麼？」
斑鳩：「昨天，怎麼樣啊。那之後。」
斑鳩：「…吃了飯才回來嗎？」
白鷴：「喔，是啊。」
白鷴：「…琉宇那傢伙的料理真好吃。那樣的小不點。」
白鷴：「很久沒吃人類的食物呢，怪新鮮的。」
斑鳩：「呿。…果然是去吃的。」
斑鳩：「不知道是誰說『別和琉宇太好』的。」
白鷴：「……你還在介意啊。」
斑鳩：「才不是介意呢。只是你所做的和說法完全不一致。」
白鷴：「…這樣小心眼的不知道是誰喔。」
斑鳩：「我哪有！」
白鷴：「不要一直怒吼啦。小鬼……」
白鷴：「我又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白鷴：「又沒拉你的臉，今天也沒叫你『小不點』。」
斑鳩：「……你現在就講『小不點』了。」
白鷴：「好好，我知道了。不說『小不點』總可以吧…」
斑鳩：「又說了。」
白鷴：「……你難道是來和我吵的嗎？」
白鷴：「你似乎心情不好呢。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吧？」
斑鳩：「……我知道啦。我這就回去。」
斑鳩：（…什麼嘛。那麼討厭和我說話嗎…）
白鷴：「不，我沒有叫你『回去』的意思啦。」
白鷴：「別再說這些不愉快的話了，講些開心的事吧。」
斑鳩：「……我要回去了。」
我離開白鷴的視線範圍，準備回房間的時候…
白鷴：「喂、等一下。」
斑鳩：「…幹嘛？」
白鷴：「待會兒，要和琉宇去玩…你要去吧？」
斑鳩：（和琉宇…一起？）
白鷴：「對。…昨天不是說過？去釣魚和散步的。」
斑鳩：「……不－去。」
白鷴：「為什麼？有什麼預定了嗎？」
斑鳩：「嗯。…偶爾想自己安靜一下。」
白鷴：「這樣，那就沒辦法了。…我一個去吧。」
斑鳩：「………」
白鷴：「還有事情要說嗎？」
斑鳩：「…沒有。」
斑鳩：「我該回房間了。」
白鷴：「是嗎。…那就拜啦。」
白鷴說完，就迅速關上門。
斑鳩：（完全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那傢伙。）
斑鳩：（……什麼嘛、白鷴這傢伙。）
胸口彷彿沉澱了什麼一般。
斑鳩：（…和琉宇玩就那麼愉快嗎？）
斑鳩：（和我說話的時候，就一副沒意思的樣子……）

心中仍是無法釋懷的待在房間，毫不在乎時間的流逝。
斑鳩：（現在，琉宇應該在跟白鷴…快樂的談天吧。）
斑鳩：（………）
斑鳩：（…與其這樣，剛才就答應一起去了。）
斑鳩：（但是，白鷴八成也會像昨天一樣，和琉宇有說有笑的…）
斑鳩：（白鷴和誰要好，跟我沒關係吧。）
斑鳩：（但是……）
斑鳩：（耶？是誰？）
斑鳩：（…難道是白鷴嗎？）
我走到門前。
然後，有點期待的打開門……
斑鳩：「…啊、連雀。」
斑鳩：（……原來不是白鷴啊。）
連雀：「？怎麼了嗎？」
斑鳩：「耶？什麼…怎麼了？」
連雀：「…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斑鳩：「沒、沒那種事啦。」
斑鳩：「對了，怎麼？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連雀：「……我有事要找白鷴，但他好像不在房間的樣子。」
連雀：「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斑鳩：「……他今天已經有外出的行程了。」
斑鳩：「現在應該玩得很愉快吧。…和琉宇。」
連雀：「…怎麼了？」
斑鳩：「什－麼…怎麼了？」
連雀：「沒有…。你會這樣說白鷴，還真是難得。」
連雀：「…白鷴做了什麼嗎？」
斑鳩：「……沒什麼啦。」
斑鳩：「只是，那傢伙嘻皮笑臉的。…有點生氣而已。」
連雀：「…白鷴的態度也不只有今天輕浮而已。」
斑鳩：「是－沒錯啦。」
連雀：「…這麼陰沈的表情，真不像你。」
連雀：「像平常一樣開朗點吧。」
斑鳩：「…這、這樣嗎？不像我嗎？」
連雀：「是啊。」
連雀：「…對那種人的態度耿耿於懷，也沒辦法吧。」
連雀：「就算抗議，也無法改變他那種態度。」
斑鳩：「是嗎。…說得也是。」
斑鳩：「好，決定了！不要再想白鷴的事了！」
連雀：「…也不需要那麼極端的結論吧……」
連雀：「……不過剛才，能有這樣的表情也好。」
斑鳩：「話說回來，你找白鷴有什麼事？」
斑鳩：「…不介意的話，我也能幫忙。」
連雀：「可以嗎？你有你自己的行程吧……」
斑鳩：「沒關係沒關係。我沒什麼事情啦。」
斑鳩：「啊、不過…是回收靈魂嗎？」
斑鳩：「…我在那個人類完全死掉之前，可以不看嗎…」
連雀：「不要說那麼軟弱的話…」
連雀：「…要幫忙的事情不是回收靈魂，放心吧。」
斑鳩：「真的嗎？太好了∼！」
斑鳩：「不是回收靈魂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幫忙的！」
斑鳩：「不用客氣喔！連雀！」
連雀：「…呼。真勢利。」
連雀：「那，跟我來吧。我先說明程序…」
斑鳩：「噢！我知道了！」
於是我就迷迷糊糊的、為了轉換心情，去幫忙連雀了。

然後，晚上。
幫忙完連雀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斑鳩：（唉∼……好累啊∼…）
斑鳩：（我真的有幫上忙嗎？）
斑鳩：（……不過，和誰都沒有說到話，真是太好了。）
斑鳩：（………）
我什麼也不想，走近櫃子。
從櫃子陳列的東西當中，取出一面鏡子。
斑鳩：（………）
斑鳩：（…好。我看起來應該沒有愁眉苦臉了吧。）
斑鳩：（沒問題的。…應該能和琉宇說普通的話吧？）
我對著鏡子，不斷露出笑容。
斑鳩：（…不要再想白鷴和琉宇的事了。）
斑鳩：（雖然不想被問到『要不要和白鷴一起玩』這種事。）
斑鳩：（就跟以前一樣說話就好了。）
斑鳩：（昨得到嗎？我…）
我把鏡子放回置物櫃。
然後換衣服，就寢。
被柔軟的棉被所包圍，我逐漸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