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之鳥70




《惡劣興趣》

白鷴：「怎麼？那麼冷淡啊。反應再稍微大一點嘛。」
我快吃完糖果的時候，白鷴又開口了。
白鷴：「…你一點也不高興嗎？」
斑鳩：「也沒有啦…」
白鷴：「什麼？你在意什麼嗎？」
斑鳩：「……這個，是琉宇給的嗎？」
白鷴：「嗯。今天回來的時候當作『土產』給的。」
斑鳩：「…唔－嗯……」
白鷴：「怎麼了？一臉亂糟的？」
斑鳩：「…沒那種事啦。」
斑鳩：（怎麼、我一向最喜歡糖果的…）
一想到是琉宇送的東西，嘴裡的東西就像變成石頭一樣。
斑鳩：「…吶，白鷴。琉宇…對我的事情，是怎麼說的？」
白鷴：「為上次的拒絕的事情感到抱歉。」
白鷴：「還有，希望能快點合好。」
斑鳩：「…這樣啊。」
白鷴：「……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快點和他和好吧。」
白鷴：「你跟琉宇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比較自然。」
斑鳩：「………」
我無言的看著白鷴。
然後……
斑鳩：「…我和琉宇在一起會自然嗎？」
白鷴：「耶？這什麼意思啊？」
斑鳩：「就是、呃…這個……怎麼說…」
斑鳩：「…我和白鷴在一起、這個…雖然你老是囉唆，而且一點也不沉穩……儘管這樣還是很快樂…」
斑鳩：「怎麼說、這樣在一起卻不吵鬧，總有點寂寞…」
斑鳩：「白鷴對這個是怎麼想的呢？」
白鷴：「……抱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斑鳩：「就…就是，比方說今天……我沒有和白鷴在一起就覺得寂寞。」
斑鳩：「…還有，白鷴和琉宇說很多話…會有點生氣。」
斑鳩：「……雖、雖然說這種話…是很小孩子氣又愚蠢…」
我斷續又結結巴巴地，努力想說出和真心話相符的話。
白鷴無言的轉移視線。
白鷴：「………」
眼中是認真的顏色。
但是不久，又破顏的筆直看著我。
白鷴：「重點就是『不要一直說琉宇的事，也要在意我啊！』的意思吧？」
斑鳩：「那…那種……！」
正要怒罵白鷴，我又把話收了回去。
斑鳩：（…要是這樣受白鷴挑撥，絕對會像平常一樣又被支唔過去。）
斑鳩：（連雀以前好像也說過吧？我是在吃琉宇的醋。）
斑鳩：（…那就老實說吧。讓白鷴不能把話題岔開。）
斑鳩：「……沒錯。白鷴和琉宇說那麼多…我不喜歡那樣。」
斑鳩：「白鷴是我的同伴、朋友…。雖然不太承認、的確很像是哥哥一樣。」
斑鳩：「…我不想要白鷴在意別人…」
異於和連雀相處或是平常和我開玩笑時候的表情，卻出現在白鷴和琉宇在一起的時候。
斑鳩：（所以害怕。）
斑鳩：（…和琉宇在一起的白鷴，和以往的感覺都不一樣。）
斑鳩：（彷彿很久以前就認識、懷念的表情…）
白鷴：「……我還以為你是在意那傢伙呢。」
斑鳩：「那傢伙？…是琉宇嗎？」
但是，白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白鷴：「…真不像你啊。這種感覺就像在吃醋一樣。」
白鷴：「不管怎樣，你要說這種話的對象不是我。」
斑鳩：「幹嘛那麼斷然…」
斑鳩：「…雖、雖然我時常罵你…你會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斑鳩：「你和琉宇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就是會覺得不高興嘛。」
斑鳩：（…連雀或者是其他的『神無之鳥』都無所謂。）
斑鳩：（但是琉宇…就是琉宇不行。）
斑鳩：（……總覺得會把白鷴搶走的感覺。所以…）
白鷴：「………」
彷彿憎惡一般平靜的神情，白鷴俯視著我。
不久，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彎下腰，然後……

猛然的，我的視野被白鷴的臉遮住。
我的腰被白鷴緊緊地抱住。

斑鳩：「………」
出聲、驚訝的餘地都沒有。
我眼前是白鷴的臉，封住我的嘴巴。
然後……
斑鳩：「嗯∼！嗯、嗯嗯－、嗯嗯嗯！」
終於恢復意識的我，急急忙忙的想推開白鷴。
斑鳩：（為、為為…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做這種事…！）
斑鳩：（白鷴這傢伙，頭殼壞去了嗎？為什麼一點關聯都沒有就…！）
腦海中交錯了很多事實和現象。
雖然在這個狀況下根本沒辦法思考…

回復原本的思考力，是在白鷴放開我之後、經過一小會兒的事情。
斑鳩：「什、什、什、什什什……突然、幹什麼…！」
腳步不穩而靠著牆壁之後，我抬頭看著白鷴。
斑鳩：（剛才的好像是……人類對喜歡的人做的事吧？）
斑鳩：（…到底為什麼，白鷴會做出這種事……）
白鷴：「……果然，你選的那個比較好啊。」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白鷴說道。
斑鳩：「………啊？」
白鷴：「沒有，我只是在說你剛剛選的那個糖果。」
白鷴：「…雖然說『選一個喜歡的』。實際上，我蠻擔心你選的比較好吃呢…」
斑鳩：「………」
白鷴：「果然，當初應該由我決定的。給你哪一個…」
斑鳩：「混、混、混混混混混…混帳…！」
白鷴：「喔？幹嘛一副活火山即將爆發的表情啊？」
斑鳩：「這種場合，居然開那種惡劣玩笑！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白鷴：「就算這樣，我最不擅長那∼種嚴肅的氣氛吶∼…」
白鷴：「…到底，你和我也不是那種關係吧？不要那樣吃醋啦。」
白鷴：「這樣我會很難為情的。不要這樣吧－？」
斑鳩：「………」
斑鳩：（什麼嘛。剛才…我那麼拼命在說的。）
斑鳩：（…剛才的吻，也亂七八糟…只不過是玩笑。）
白鷴：「喂、小不點？難道，你把那個當真了嗎？」
斑鳩：「……算了。我知道了。」
斑鳩：「我不會再吃琉宇的醋了。像以往像白痴一樣的哈哈笑就好吧。」
白鷴：「…你在鬧什麼脾氣啊？」
斑鳩：「才沒有發脾氣。糖果，多謝了！！」

丟下令人厭惡的怒吼之後，我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斑鳩：（…畜生…！什麼嘛、那傢伙…）
斑鳩：（把一切當真的我，真是傻瓜…！）
我立刻跑回寢室，丟枕頭發洩。
斑鳩：（…果然是這樣。白鷴果然就是那種人。）
斑鳩：（……半開玩笑就親別人，永遠不會認真說話的傢伙。）
斑鳩：（………）
斑鳩：（…什麼嘛。白鷴這個大混蛋－…！）

白鷴：「……唉∼唉，真的生氣了。」
在緊閉的門前，白鷴聳了聳肩膀。
白鷴：（可是，雖然他說那種話…實際上還是沒有改變初衷吧。）
白鷴：（雖然知道那傢伙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但也不能接受。）
白鷴無言的，離開斑鳩房門前。
白鷴：（…雖然對無法接受有點歉疚…但是剛才那傢伙何必氣成那樣呢。）
白鷴：（……我哪裡錯了嗎…）
懷著不像他的疑問，靜靜的來到走廊。
…返回自己房間的途中，遇到了連雀。
連雀：「…白鷴……」
白鷴：「唷、連雀。…又要工作嗎？」
連雀：「……是啊。你怎麼了？」
提出問題的同時，連雀的嘴角微微上揚。
…從白鷴的表情，就知道他剛才去了哪裡一樣。
連雀：「…仍舊相處融洽呢。」
白鷴：「是孽緣啦。」
連雀：「不是什麼孽緣。…相較其他『神無之鳥』，你似乎刻意築起和他良好的關係，不是嗎？」
白鷴：「…良好關係……啊。」
白鷴：「可不是嗎？為了這個的意外和操心的確不少。」
連雀：「那是什麼意思？」
白鷴：「…既不能太接近又太遠離，卻又不得不擔心。」
白鷴：「看起來再好，我和他也是不同的『神無之鳥』。不得不保持距離。」
連雀：「……無法理解。」
白鷴：「若即若離的存在就好。…對那傢伙也是，不干涉那傢伙的任務還比較好。」
白鷴：「…雖然也有一部分是無法割捨的道理。」
連雀：「難解的話。…真不像你啊。」
白鷴：「說不像我很過分耶…」
他詼諧的聳聳肩膀，然而連雀並沒有因此而改變臉色。
連雀：「……你有你的思考方式。永遠，都不會告訴他人。但是…」
連雀：「…你就是這一點和斑鳩契合…我做此想。」
白鷴：「………」
連雀：「……我或許說了多餘的話。你就適當的選擇聽吧。…那就這樣了。」
這麼說完，連雀從白鷴的身邊通過。
白鷴：「仍舊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的傢伙…」
白鷴目送連雀的背影，嘆息。
白鷴：（和那傢伙在這一點契合，這個…會有這種感覺搞不好是理所當然的。）
白鷴：（…也是因此而無法。那傢伙和我畢竟是不同的『神無之鳥』。）
白鷴：（不管互相干涉或是抱持異樣情愫都不行…）
在內心回答連雀，白鷴再度朝自己房間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