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之鳥54




《動搖》

斑鳩：（昨天，叔叔…看起來好像陷入什麼一樣。）
斑鳩：（要不要帶什麼土產去呢？）
斑鳩：（…可是別人看不到我。）
想了很多之後，還是往叔叔家的方向而去了。

我一如以往的按下『對講機』。
琉宇：「是…是的…。請問是哪一位…？」
斑鳩：「琉宇嗎？是我…」
琉宇：「…啊…斑鳩…。怎麼了嗎…？」
斑鳩：「…叔叔似乎很沒精神的樣子。我是來探望的。」
斑鳩：「叔叔在家嗎？」
琉宇：「沒有…。剛才…出去散步了…」
斑鳩：「散步？」
琉宇：「嗯……」
斑鳩：（散步啊、會去哪裡？…昨天那個樣子很讓人擔心呢。）
斑鳩：「你知道他去哪兒嗎？」
琉宇：「…是要…看看叔父嗎？」
斑鳩：「嗯。的確是這樣沒錯……」
琉宇：「……那，我也一起去。」
琉宇：「請稍等。我準備一下…」
斑鳩：「我知道了。快點喔。」
琉宇：「嗯……」
然後，等了一會兒。
玄關的門緩緩開了。
琉宇：「…久……久等了…。那…走吧…」
斑鳩：「說得也是。」
米利斯：「唔啾！」
斑鳩：「…什麼，米利斯。你也跟來了啊？」
米利斯：「唔啾！唔啾、唔啾！」
琉宇：「…『什麼？！你要把我排除在外嗎！』的說…」
斑鳩：「不是那樣啦。只是有你在，要說內心話會很為難的…」
米利斯：「唔啾…」
琉宇：「『不管怎樣，走吧！』…看起來是這麼說。」
斑鳩：「唔－嗯……」
斑鳩：（…琉宇這樣跟著我，不覺得很氣氛很糟嗎…）
斑鳩：（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都想不到什麼話題可講…）
斑鳩：（加上昨天又發生那種事…）
斑鳩：（…不行不行。我這樣煩惱做什麼。）
斑鳩：（琉宇都沒有那麼陰沈，我應該要更有活力一點的。）
斑鳩：「…那就走吧，琉宇。叔叔在哪裡？」
琉宇：「應該是附近的公園…」
斑鳩：「公園？」
米利斯：「唔啾！唔啾、唔啾、唔啾！」
琉宇：「…『工作不順利的話，一定會去那裡喔』的說…」
斑鳩：「唔－嗯…」
斑鳩：（在公園嗎？真是不小心…）
斑鳩：「好。那就去那裡。」
琉宇：「嗯，說得也是…」

我和琉宇，一句話都沒說的走向公園。
偶爾，只有簡短的對話和呼喚而已。
然後……

斑鳩：「是這裡嗎？公園。」
琉宇：「嗯，應該…是沒錯……」
我們踏入枝葉茂盛的公園。
斑鳩：「…不過，這裡還真大。要怎麼找啊？」
米利斯：「唔啾！」
琉宇：「『這裡的最深處，有一個小小的湖。應該在那裡。』的說…」
斑鳩：「真清楚啊。米利斯來過這裡嗎？」 
米利斯：「……唔啾…」
琉宇：「…『有一次，和琉宇一起來過。』」
斑鳩：「和琉宇……？」
琉宇：「嗯。那個…和斑鳩的哥哥一起來的…」
斑鳩：「啊…。這樣啊。」
斑鳩：（…對喔，白鷴說過要去公園玩。）
斑鳩：（那個，指的就是這裡啊…）
斑鳩：（………）
琉宇：「…吶，斑鳩……」
斑鳩：「嗯？怎麼了？琉宇。」
琉宇：「……不，沒什麼……」
斑鳩：（？怎麼了啊？琉宇這傢伙…）

覺得琉宇的態度似乎隱瞞了什麼，我通過林間步道來到森林深處…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湖。
斑鳩：（……到了！）
叔叔站在湖邊。
斑鳩：「喂∼喂、叔叔！你要做什麼？！」
深町：「耶……？」
剛才還楞楞看著湖面的叔叔，緩緩朝這裡走來。
深町：「…啊，你好。斑鳩和…琉宇。」
深町：「怎麼了？在這種地方……」
斑鳩：「因為你出去了，所以來看看叔叔的樣子。」
斑鳩：「…不要這樣就去跳湖自盡喔。」
深町：「哈哈……。不會的。」
斑鳩：「這樣說的人才危險啊。…老是把『死啊死啊』掛在嘴上的人，都不會真的去死。」
深町：「啊，我也聽過這種事。表情看起來越平靜的人，就越是危險…」
斑鳩：「沒錯沒錯。像叔叔這樣看起來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最是危險…」
深町：「沒事的…」
斑鳩：「…真的嗎…？」
斑鳩：（叔叔能夠看到我…在最近死掉的可能性非常高啊。）
斑鳩：（像這樣感覺普通的話，什麼告別也沒有就在幾天後死去也不一定。）
斑鳩：（…這樣子根本不能相信什麼『沒事』嘛。）
米利斯：「唔啾……。唔啾…。」
斑鳩：「嗯？怎麼了？米利斯。」
米利斯：「唔啾、唔啾…唔啾…」
琉宇：「………」
斑鳩：「喂∼喂、琉宇。米利斯好像在說什麼。」
琉宇：「耶？啊……」
米利斯：「唔啾…」
琉宇：「對、對不起米利斯…。我發呆了一下…」
米利斯：「唔啾！唔啾啾…」
斑鳩：「…在說什麼啊？好像生氣了耶。」
琉宇：「…『真是令人受不了的傢伙…』好像是這樣說的。」
斑鳩：「你在想什麼嗎？」
斑鳩：「有什麼煩惱就說啊。我們可以討論的。」
琉宇：「嗯……」
琉宇：「…只是想起來上次……和白鷴哥哥一起來這裡的事…」
斑鳩：「和白鷴來的時候…？」
聽到琉宇的回話，內心一陣抽痛。
斑鳩：（…不行，不可以動搖…）
斑鳩：（當初白鷴邀請時，說『不去』的人可是我。）
斑鳩：（現在胸口卻又很痛，很奇怪耶…？）
斑鳩：「怎麼了嗎？和白鷴來這裡的時候…」
琉宇：「………」
斑鳩：（…怎、怎麼。為什麼沈默了…？）
斑鳩：（想說、卻又不想說…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
琉宇：「…不，什麼也沒有。只是…」
斑鳩：「只是……什麼？」
斑鳩：（什麼都沒有是騙人的吧。真的沒有的話，琉宇才不會是這種表情。）
斑鳩：（…但，是什麼呢…？）
琉宇：「………」
斑鳩：「…吶。沒什麼好顧慮的啦。說嘛！琉宇。」
斑鳩：「如果是白鷴做什麼的話，我會把他好好罵一頓。」
琉宇：「…嗯……」
琉宇似乎是對我的話有反應，繼續說下去。
琉宇：「那時，和白鷴哥哥一起來的時候……」